高高在上的大长公主,想来这辈子都没这样“屈尊”过。
但不论怎样,这歉到底是道了。
赵瑾也知道不能太过,便点了点头:“大长公主关心则乱,但处置命妇乃皇后之责,您若再越俎代庖,可没有下一个好脾气的臣妇了。”
字字句句不离处置,现在还直接扣了个越俎代庖的帽子,三言两语败坏完了庆华大长公主的名声,待到传出去,惹得帝后厌恶也是必然。
年老嬷嬷使劲扶着脸色铁青的庆华大长公主离开,心下叹息不已。
从前见这位夫人,总觉得和气亲近,谁想竟是如此难缠的性子。
更恼人的是庆华大长公主吃了老大的一回亏,口口声声的处置和掌掴竟也没能落到实处,竟只是平白担了个名,惹得一身腥。
这边,赵瑾看了眼仿佛连背影都带着怒气的庆华大长公主,心情颇好的转身离开。
她就喜欢庆华大长公主这种脑子不多,一激就怒,藏不住心思就来找事的。
方才她的确是暗示皇后以孝纯县主试药,皇后也听明白了,便顺着演了下去。
她们的对话被传出去只是从秀随手而为。
庆华大长公主能知道的这么快,显然是一直在关注着皇后的。
毕竟六皇子的状态肉眼可见的不好了,建文帝那夜前来,后头私下里竟不知为何,传成了他是早知六皇子不好,来见他最后一面的。
而有关孝纯县主试药之说是早在太医院无法研制出解药之后就隐隐开始的,庆华大长公主对孝纯县主是真心疼爱,自然担心建文帝和皇后失了耐心,直接拿孝纯县主试药,以尽量保住六皇子的命。
所以在她今早暗示过皇后之后,得到消息的庆华大长公主果然急匆匆就来找她了。
不知是人老了脑子不灵光了,还是她的脑子一直就没灵光过,一个小算计就直接叫她上了套。
回到斋院后,她便见裴羡和裴承允也都匆匆来了。
“母亲没事吧?”裴羡看了她的脸一眼。
裴承允没说话,但脸上微有沉色。
赵瑾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与大长公主说了几句话罢了。”
“庆华大长公主欺人太甚!”裴羡脸色也不好看。
赵瑾表情微妙。
庆华大长公主冲动跋扈没错,但这回还这是她先招惹的对方。
裴承允道:“方才的事传的极快,大家都在说庆华大长公主目中无人,越俎代庖,对命妇动辄打骂,连帝后都不放在眼里。”
“那便好。”赵瑾点了点头。
这正是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