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瑾扫了眼来电显示，萧妄。

随手接听。

“说。”

听出沈修瑾口气不善，萧妄也不敢废话：“哥，你那个小仙女儿找我帮忙查查帝城近半年来，有没有十七八岁的少女溺死的消息。”

他还是拎得清谁才是老大，万一沈哥对这小神棍不满，发现他居然还敢帮她，那自己麻烦就大了。

沈修瑾另一只手拨弄着打火机，缓缓吐出一句：“……她管得倒是挺宽。”

这话在萧妄听来，那就是准了。

“好的哥，有什么进度我随时跟你汇报！”

沈修瑾挂了电话。

医院那边。

苏乔重新回到刘桂芳的病房那层楼时，上面已经挤满了人，有一批西装革履的精英律师，其中还有苏倩上午见过的离婚律师。

除此之外，还来了一批警察。

挨了枪子的万鹏愣是只经过了简单的处理，就直接被带走转院处理。

几个精英大律师在苏倩面前异常和颜悦色，告诉她接下来对万鹏的起诉流程，以及整个离婚流程。

苏乔在旁边等了一会儿，等苏倩应付完那些律师后，一抬头看见了苏乔的身影，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她快步走过去。

“小乔……”她声音微微发颤，“我……我从今天起，就自由了。”

有种身在梦里的恍惚感。

“恭喜你，姐姐。”苏乔微笑祝贺。

刚刚她一走，牵制住刘桂芳的符咒就失效了。

听说儿子下半辈子要在牢里度过，刘桂芳情绪激动，突发脑溢血已经被送去抢救，苏乔早就看清了刘桂芳的命格，这场手术结束后，她会成为植物人。

这对母子作恶多端，心思阴诡，此生无善果，死后下地狱，刘桂芳这种长舌妇，更要经历拔舌之苦。

而她跟苏倩这辈子的姐妹情谊，也到了该断的时候了。

苏乔；“姐姐，以后你的人生会顺遂幸福的。”

苏倩预感到什么，一把抓住苏乔：“小乔，你……你是不是要走了？”

苏乔看着苏倩脸上那淡到快消失的亲缘线，眉眼间净是超脱的淡然。

“我有我的劫要度。”

她回来，不过是跟苏倩做最后的道别罢了。

父母的生恩，在十七年前丢弃她的时候，就已经还了。

如今她和苏倩这辈子的姐妹缘，也尽了。

苏乔言尽于此，转身便走，刚走出没几步，却猝不及防地被苏倩冲上来一把抱住。

“……”

苏乔感受到苏倩不舍的泪水，打湿了她的后颈。

“小乔……”苏倩哽咽道，“我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也没本事照顾好你……但，我永远是你姐姐，你的家人！什么时候你累了，想回家了，我都在这里……”

明明被拥抱着，这具身体，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她究竟是什么东西，又能活多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几秒后，苏乔轻扯了扯嘴角，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