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越发糊涂了……”
就凭着个玉佩,真把葛宝儿当个宝了!
严妈妈摇头晃脑地走了,第二天一早进内院来伺候的时候,还是说了葛宝儿想过来的事情。
到底是老夫人现在看重的人,她还是不能瞒着不说的。
“昨晚上老奴刚一出去,姨娘就掐着时间说要过来。我说您睡了,没让她来。估计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严妈妈道:“您现在‘病’着,依着奴婢看,您谁也不要见了。”
陆老夫人不这么想。
“她这段时间都没到我跟前来,要是没事她不会说过来的话,让她来吧。”
“说不得有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要是用不着那玉佩就能让她认回公府,咱们省多少事。”
严妈妈过去喊了葛宝儿过来。
果然是没什么具体的事情,她就是请求老夫人:“妾身想去庵堂里伺候大奶奶。”
陆老夫人和严妈妈同时盯着她,十分的防备。
葛宝儿很诚恳地道:“大过年的,主母这么躲去庵堂,实在不像话。妾身也知道,一切因我而起,妾身要是能劝回奶奶,也是一件功德。”
又叹气说:“妾身的玉佩,大奶奶肯定带走了。那玉佩我最熟悉了,要是别人见到了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要是能把玉佩给拿回来……”
哦!原来是为了玉佩。
还以为她真是开了眼界,知道要劝回主母。
陆老夫人想了想,就同意了:“你是妾室,按道理主母祈福,你是要去跟着伺候的。”
葛宝儿老老实实地听着。
陆老夫人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道:“我警告你,你可别起什么歪心思。”
“该是你的,顺其自然就是你的。你要是敢自作主张多手多嘴,那玉佩你就是拿到了,我也砸碎了!”
葛宝儿吓到了似的,跪在地上说:“老夫人您放心,妾身不敢的!”
陆老夫人嗯了一声,淡淡地道:“你不作死最好。收拾东西去吧。”
葛宝儿退下后,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跟着严妈妈去了庵堂。
严妈妈是不留在庵堂的,走之前她提醒葛宝儿:“姨娘别忘了老夫人的话。”
葛宝儿乖巧的笑着说:“我知道。”
严妈妈回了陆家内宅,总是觉得不安,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奶奶,严妈妈把葛姨娘送过来了。”
桃叶在佛堂里给蔺云婉研墨,听到外面的动静,出去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蔺云婉低着头,跪坐在蒲团上抄经文,头都不抬地说:“意料之中。”
她都主动躲来庵堂了,葛宝儿还能不跟着吗。
蔺云婉和桃叶说:“她要是过来伺候,你不用赶她。也不用理她。”
“是。”
今年蔺云婉没有回门,蔺云逸知道姐姐去了庵堂里,直接到陆家庵堂里来了,都没有去武定侯府。
“姐姐。”
蔺云逸眼睛泛红,少年人在姐姐面前藏不住自己的情绪,一直攥着拳头。
“云逸。”
蔺云婉放下毛笔起身,走到弟弟面前,眼睛也微红。
她端详着弟弟的脸,都不管规矩了,伸手摸了摸他。
蔺云逸没有躲,但还是脸红地说:“姐姐,我已经长大了。”
姐弟要避嫌的,姐姐可不能这么摸他了。
蔺云婉笑了笑,拧了拧他的脸,说:“和姐姐还说这个。”她的手放下的很慢。
“母亲还好吗?”
她带着弟弟去厢房里说话,桃叶在外面看门。
“还好。”
蔺云逸声音低低的。
蔺云婉抓住他的手,一点点地收紧,用破釜沉舟的语气说:“云逸,我要和你说一件事。”
蔺云逸的心猛地一跳,紧张地问:“姐姐,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