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晓凑近刘秀儿的脸,发现这秀儿还真的有些生气,苏晓晓拍拍她的肩膀,仰着下巴说道:
“别这样哭丧着脸,我这不是在外面看到周恒,所以进来逗逗你,放心人好着呢,正在甲板上看人家卖身葬父的戏码。”
刘秀儿一怔,“你说什么,卖身葬父?怎么会在船上卖身葬父?”
苏晓晓瑶瑶他,“我怎么知晓,霄伯正在查呢,这船是我们包下来的,按理说没有别人,不知这女人怎么上来的,哼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灯。”
刘秀儿似乎这才听出一点儿别样的味道,侧头看看苏晓晓,问道:
“怎么不是省油的灯?难道那姑娘很有心计?”
苏晓晓撇撇嘴,抓紧披风的帽子。
“不跟你说了,自己出去看就知道了,长得模样别说男人,我看了都觉得要心动,然后还一边儿哭一边儿讲述自己的身世,非常感人啊,不知道你哥、世子还有周恒仨人,谁第一个无法抗拒。”
刘秀儿一脸的惊诧,一把抓住苏晓晓。
“别抱怨了,我们去看看。”
说着拽着苏晓晓朝前走,并吩咐春桃去请刘仁礼。
二人从船舱出来,走到夹板上,果然这里围了很多人,外面是回春堂的人,里面是十几个梅园的侍卫。
见到刘秀儿和苏晓晓,都让开了位置,刘秀儿这才看到,地上放着一个木板,上面躺着一个老者,身上盖着被子,惨白的脸色看不到胸部的起伏,一时间也无法判定这人是死是活。
一个年轻的姑娘,跪在一侧脸上梨花带雨,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单衣,双眼空洞地看着地上的老者,就那样静静地垂泪,也不说什么。
船老大不断朝姑娘叨念着,急的原地跺脚。
“姑娘你这倒是说句话,我们捎带这你们父女二人,已经是犯忌讳了,人家是包了船的,我们不过看着你们可怜才给你们一个船舱休憩,这人不行了我们也没办法不是,眼见着就是东昌府地界了,要不我给你五两银子,你是去找人医治,或是想别的办法,反正这船是不能坐了。”
女子抬眸看向船老大,微微摇头。
“父亲刚刚还有气息的,求船老大怜悯,我们北上就是为了回京城,父亲漂泊一生,也希望落叶归根,如若我在东昌府下船,那就真的客死他乡了。”
说到此处,女子朝着船老大磕了三个头。
“求船老大,如若你实在无法做主,让我见见这船上的贵客吧。”
刘秀儿想要上前,苏晓晓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蹙眉摇头,示意她不要动。
那船老大急得不行,此刻人越聚越多,他也知晓此事是瞒不住了,无奈抬眼朝着周围的人抱拳。
“劳烦各位找你们主家出来商议一下,这都是我动了恻隐之心,给各位添麻烦了。”
话音刚落,庞萧陪着朱筠墨和刘仁礼走了过来,见到人来了这些侍卫赶紧让开一个空隙,三人看向地上,船老大赶紧躬身施礼,他晓得这几位都是达官显贵,虽然没有表明身份,看着这些护卫就能猜到一二。
“贵人,都是小的自作主张,这姑娘和老翁,是在宿迁转运货物的时候上船的,说得非常可怜,说是要回京城老家,不过身上的盘缠被盗了,也没什么钱,希望能载他们一程,可是没想到今晨老翁突然晕厥,瞧着出气多进气少,怕是不行了,我想着眼看到东昌府了,让她们下去,可这姑娘就是不允......”
朱筠墨走进两步,看看女子和地上的老翁,那老头看年纪似乎有五六十岁了,满头银发,而那女子不过二八年纪,没想到这是父女俩,说是爷孙俩都有人信。
他看向刘仁礼,“刘大人问问吧,这船是我们包下来的,突然出现外人,似乎有些不妥。”
刘仁礼抱拳,他只是耿直并非傻,朱筠墨的言外之意他瞬间明了,朝着朱筠墨抱拳。
“是,那下官问问。”
刘仁礼看向女子问道:“你说你们是父女,可看着年龄,你父女相差至少四十岁,说实话你们是何人派来的?想要作甚?”